主旋律电影在近几年的票房中贡献巨?/p>
而在疫情之后的电影业寒冬?/p>
这个独特的类型也支撑起了€片不小的天空
中国的主旋律电影有着独特的进阶史
从主旋律电影的类型化到类型电影的主旋律化
此后,或许还将继续进?/p>
主旋律进?/p>
本刊记€?徐鹏?/p>
发于2022.4.11总第1039期€中国新闻周刊€?/p>
去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主旋律电影成为了被频繁提及的热门词汇,就连金爵电影论坛的日程中,也专门安排了€场以主旋律电影的市场化探索为主题的讨论€作为中国唯€的国际A类电影节,上影节€直被视为中国电影产业的晴雨表。因此,这届影展对主旋律的高度关注,€定程度上表露€行业对于自身发展进路的某种共识,或€至少是对现实境况的€″时反映与总结?/p>
2020年,全球电影产业都在新冠疫情的冲击下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据年末发布的《电影蓝皮书:全球电影产业发展报告(2020)€预计,全球影院票房€要五年时间才有望恢复?019年的市场规模。中国电影当然也无可幸免,经历过179天的院线停摆?020年的全部票房?03.14亿,直接回落到了2013年前的水平€但不幸之中也有奇迹。同样在这一年,中国电影凭€€八佰€首次登顶全球票房宝座,其中仅€八佰€€我和我的家°€€金刚川》三部作品就贡献了近35%的份额,《八佰€更是以31.11亿元的成绩成为了全球年度票房冠军?/p>
《战?》剧照€?/p>
这一势€在随后依然延续€?021年,中国电影蝉联全球票房第一,超?0亿的11部影片中,有4部是主旋律作品,《长津湖?7.75亿的票房还打破了32项影史纪录€进?022年,元旦和春节两个重点档期,《穿过寒冬拥抱你》和《长津湖之水门桥》以明显的优势成为各自ʹƽ̨ʹƽ̨期的领跑者;3月以来,对新€轮奥密克戎疫情的防控让电影市场再¤入冰点,全国€半以上的影院暂停营业,仅?部影片的票房超过1亿排片比例€渐下调的€长津湖之水门桥》仍然稳居首位€?/p>
在电影产业元气大伤的至暗时刻,主旋律作品不仅以出众的市场结果证明了其强大的号召力,更挽住了属于中国电影的€线生机€在这个意义上,那场上影节论坛中关于主旋律电影就是新主流电影的讨论,远未结束?/p>
主旋律电影的进阶
对于中国电影而言,主旋律并不是一个新鲜的概念?949年后,中国电影承载了意识形€宣传教育的重要功能,同时在统购包销的管理政策和经营″下,全面呈现€浓重的主旋律性质。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电影€始面临日益加剧的市场滑坡,于是各大制片厂纷纷转向€谓的娱乐片,?0年代中期,娱乐片产量已超过当时年均€产量的50%。鉴于此?987年召€的全国故事片厂厂长会议,明‘提出了突出重点€坚持多样€坚持文艺的主旋律的要求,这€精神随后被€结?突出主旋律,坚持多样化,并最终在1990年正式成为新时期电影创作指导方针?0年代,随€电影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主旋律创作也被越来越多地提及和强调€?/p>
但正因如此,主旋律的概念也长期处于一种刻板的状€€事实上,主旋律是一个极其宽泛的概念。著名电影学者戴锦华就认为,主旋律至少可以有三种理解:一种理解是,主旋律是带有价值导向和思想导向的这样一种电影;另一种指向是,它是携带着真善美正能量大制作的电影;第三种就是只突出价值宣传,€谓正能量、制作规′在它的€量范围之内。€从主旋律提出的具体背景来看,也只是与娱乐片相对应的€种导向,并不涉及明‘的题材范围和创作″。然而由于固有认知的影响,大众层面对主旋律的理解€€直接指向革命历史题材,就连行业内部,也在€段时间里习惯性地将其与献礼片、任务片画等号€尤其从1994年起,进口分账片对国产电影持续€成的压力和影响,更让主旋律在初步形成的电影消费中,走向了非市场化的路径?/p>
2002年,伴随新的电影管理体制€始实施,中国电影的全面市场化时代拉开了帷幕€主旋律电影在€渐成熟的工业体系和市场体系中,也很快迎来了新的起点?009年,€部€建国大业€í空出世,172位明星参演的空前阵容带来了充足的话题性和市场卖点?.2亿的票房领跑了当年度国产电影,成为仅′?012》和《变形金?》两部好莱坞巨制的票房季军€与此同时,《风声€€南京!南京!€与内地香港合拍片€十月围城€三部主旋律作品也跻身到了票房十强的行列。这是主旋律电影第一次集体€地展现出不可忽视的商业价€,为主旋律的市场化探索迈出了重要的€步€?011年,《建党伟业€沿袭全明星″,再次拿下超?亿的票房,位列当年第七€?/p>
《建党伟业€拍摄现场€?/p>
不过,这几部电影仍旧属于依托在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建党九十周年基€上的献礼作品,尤其像《建国大业€和《建党伟业€,无论拍摄、宣传还是排片,都享受着不同程度的政策€斜?013年的《中国合伙人》€?014年的《智取威虎山》和2016年的《湄公河行动》,则完全脱离了重要历史节点的辅助,并开始以民营公司为主导,更纯粹地€拓着主旋律电影的商业版图。最值得珍视的是,陈可辛、徐克€林超贤三位来自香港的导演,还将香港电影的成熟经验融入了这一题材的创作,做出了主旋律作品类型化的关键探索?/p>
2017年是主旋律电影的又一个标志之年€这€年的8?日,是建军九十周年的纪念日,提前€年就已开机的《建军大业€被电影行业当作了最重要的献礼€影片仍由韩三平和黄建新这对老搭档主控,香港导演刘伟强执导,照旧的全明星阵容,并且更加年轻化。只是谁都没想到,最终的赢家并非这部被寄予了政治和市场双重期待的鸿篇巨制,€是和它同一天上映的《战?》€?/p>
从任何角度看,€战?》都不具备和《建军大业€角力的′。前者的成本只有1.5亿,后€在主演零片酬的基础上仍?亿投资;前€虽然得到南京军区政治部电视艺术中心的支持,又与《美国队?》的动作团队和€加勒比海盗》的水下摄影及救援团队达成合作,却在拥有?0位主演€超2.5万人次群演€?00余位剧组人员的后者面前相形见绌;尽管?.4亿票房的《战狼€在先,但彼时的吴京还缺乏绝对的市场号召力,《建军大业€则手握€众顶流偶?/p>
然€上映当日仅4个小时,《战?》便以€建军大业€一半的排片率获得了两€的票房,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又€直以80%左右的票房占比碾压同时期的所有影片€由此,《战?》成为了首部观影人数突破1亿人次的影片,并将中国电影票房纪录一举提高到?6亿€?/p>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数据意义上的超越,它宣告€建国三部曲所建立的创作模式走到了其在主旋律发展史上的停靠站€单纯依靠明星吸引力,已无法¤视野愈发广阔的新€代观众,《战?》超级英雄的叙事结构和高潮迭起的动作场面,才有可能在实现观影效果的延伸处点燃民族€情€同时,比起图解历史的展示,骨肉丰满的当代故事或许也更容易触达大众的情绪核心?/p>
《红海行动€拍摄现场€?/p>
从€战?》开始,主旋律电影彻底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时代€?018年,在诸多方面与《战?》相似的《红海行动€拿下了票房冠军,这部电影也作为博纳影业山河海系列的收官之作,完成了其在主旋律领域的尝试?019年他们继续推?中国骄傲三部曲,其中的€烈火英雄€和《中国机长€双双入围年度票房前十€此外,他们与华夏电影等数家公司联合出品的€我和我的祖国€,在全明星演员的基€上加入了导演梦之队,也创造出?1.2亿的成绩?/p>
还是?019年,€部€流浪地球€在主旋律电影类型化的€路旁边,又独辟蹊径地实现了类型电影主旋律化的一次成功进阶€电影改编自雨果奖得主刘慈欣的同名小说,讲述了一个人类带€地球逃离即将毁灭的太阳系、寻找新家园的故事€作为中国的首部科幻巨制,该片不仅登上了影史票房榜第五名,也引发了外媒的极大关注。美国€纽约时报€称中国在太空探索领域和科幻片领域都是后来€,但现在这种局面就要改变了,英国€金融时报€的文章则评论道:拯救地球不只是美国€家的事了,这次是中国人在危€关头带领全世界参与救援行动。随后,国家电影€为€流浪地球€举办了研讨会,€长王晓晖作出诠释了中国传统价值和当代价€,宣介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战胜人类可能面临的灾难提供了与西方不同的中国方式和中国方案的高度评价。次日的《人民日报€第16版以整版规模对研讨会进行摘编,另在第12版刊载文章,称赞该片不仅是中国科幻电影的里程碑,更是中国电影由高原向高峰迈进的一次成功的艺术实践,充分体现出中国电影的文化自°€?/p>
中国的主旋律大片时代已经全面展开,正如彼时刚刚参与过《我和我的祖国€的导演文牧野在€次采访中€说:对于中国电影来说,下€个十年的主题很有可能是爱国主义电影€不久前,当他带€新片《奇迹笨小孩》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再¤达了同样的观点:每一个时代都有这个时代该拍的东西。也正基于此,在这场随疫情降临的电影寒冬里,主旋律电影才在一片萧索中顺理成章地显现出€点对市场的支撑力?/p>
政策引导、商业€择
与社会情绪的共振
我相′旋律商业片未来会变成€个主流的选择。杨薇薇是一位入行多年的编剧,参与过《误€》€赤狐书生€等电影创作,她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眼下不少电影公司都有参与主旋律项目的规划:因为这两年出现了很多主旋律的类型片,很多取得非常好的效果,€以很多公司会倾向也更愿意投入进来?/p>
这是符合市场规律的自然结果,也是已被事实验证过的有效路径。比如,当初《战狼€的投资只有2700万,中€还有投资方临时撤资,但5.46亿的票房成绩让资本嗅到了商机,当吴京决定拍摄续集时,投资主动找上门来,最终€战?》在21家公司的合作之下,预算翻?倍,牵头发行的北京文化更是一战成名,迅€崛起€?/p>
在资本出现收缩时,这种有的放矢不失为€种稳妥的选择。据杨薇薇介绍,大约?018年开始,中国电影就开始进入了€个€€烧阶段:影视行业井喷式发展的时期,大量热钱进入,那个时€新成立的公司€新的项目是翻€级的增长€之后跟金融市场的清理等等相关,热钱逐渐€去,很多项目从前期筹备就会非常谨慎,还有€些项目面临暂停或者重新€察,这样的状€非常普遍€疫情的暴发显然极大地加剧了这一趋势,一方面整体的经济损伤最终必然分摊到包括电影在内的各行各业,另一方面,剧组因为配合防疫要求€随时面临的管控和停顿,无形中增加了不必要的€支,影院的关闭也给投资回笼设置了障碍。面对€中国新闻周刊€,制片人方励甚至直€:毫无疑问,现在€定是€个商业投资非常糟糕的季节。投资的风险变得很大,投资的时€顾虑更多,对一些投资人来讲,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p>
就这层意义€言?020年以来的寒冬中,主旋律电影的不断涌现既是该题材在此前市场化探索基€上的延续,也是严峻形势下的一种权′举€更何况,由于题材€质,主旋律项目还有可能在各个环节享受到特别支持。一定要看到政府的推动€扶持,大量的开绿灯给资源,这是€个有利的地方。方励说?/p>
《金刚川》拍摄现场€?/p>
《金刚川》是€个可资佐证的例子,这部从立项到上映仅仅相隔两个月时间的电影,背后是以三个导演交叉执导?000人剧组共同作业为保障的,制作流程更是几乎涵盖了中国所有重要的民营电影公司。到《长津湖》时,这些幕后投入再¤刷新,谈到拍摄过程,监制黄建新对《中国新闻周刊€津津乐道地细数€自己麾下1.2万人的工作团队€?0 多家€术公司以及如何解?00多辆车的停放问题?000多人的吃饭问题€就中国当下的电影工业体量€言,如此庞大的调度,单纯依靠市场力量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p>
2018年,无论是对电影的管理,还是对中国电影的定位,从行政管理关系的调整,到方向明晰的发展思路,都表明电影已然上升为国家战略的€部分。正如学者戴锦华对€中国新闻周刊€所说,主旋律的涌现不单纯是商业选择的问题€因此,?020年€?021年进入抗美援?0周年、建党百年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战脱贫攻坚之年的重要节点,主旋律的集中呈现就更加可以被理解为中国电影无可回避的任′职责?/p>
除了政策与商业的共振和配合,社会情绪是催生主旋律作品的另€个基€。民众整体的国家意识和民族自豪感在近十年里不断提升,从€与主流价€观引导下的精神生活,愈加紧密地构成€对互为因果的关系。博纳影业的董事长于冬说:主旋律不是高高在上的东西,而是与大众流行文化形成一种默契€吴京则直接为这种默契作出了更具体的解释:€战?》有今天的票房,不是我个人的艺术成就,是观众和我€起创造了历史观众心里这把干柴已经晒得透€的了,只不过我点了€根火柴,把观众点燃了。这是中国人爱国情绪的一个爆发€?/p>
年轻€代的90后和00后,在这方面表现得尤其明显€华东师范大学教授€电影学者毛尖曾在一次采访中指出:中国的情形是,青年文化和主流文化从来没有形成对立或对抗关系,基本是平行而动。€当代的情况则更加特殊了,以B站为代表的年轻人,这些年反€是主旋律的护旗手€作为文化消费市场的主体受众,青年群体的喜好和需求往€决定€文化产品的趣味和形€,同时他们之中参与到文化生产的那部分人,反过来又会制€更多符合自己价值观念的内容?/p>
国际格局的变化也提供了一个客观的外部′。制片人方励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他认为国内的主旋律电影里有一部分推力来自外部:特朗普上台以后,反而给了主旋律机会。因为任何一个民族都有民族自尊心,爱国主义有民族主义(的成分)在里面。尤其抗美援朝的几个大制作一定是与此相关的€?/p>
后疫情时代,这种情绪势必会得以延续€国内抗疫的成效与经验,对全社会的自信是€次新的提振,被病毒纠缠和压抑的内心感受也€要昂扬振奋的出口进行宣泄?/p>
寒冬时节的大浪淘?/p>
三年前,在和影视策划人谭飞的€″谈中,制片人方励说疫情可能会使中国电影€€€10~15年€如今,他依然坚持这个观点€?/p>
这份忧虑并非过度的悲观€由于电影制作的长周期€,即使疫情在未来彻底消散,€有的筹备和开机工作也不可能全部立马启动,已被扰乱的电影生产节奏需要一段充足的调整时间,在此之前,市场将继续面对一段时间的片荒。受众观影信心的恢复与经济全€的整体复苏,也是中国电影必须接受和€心等待的现实€这个过程中,主旋律电影无疑依然会是承载市场大盘的主力,从目前可见的待映名单来看,€你是我的春天€€检察风云€€坚如磐石€€猎狐行动€€无名€等主旋律作品仍在票房和口碑方面具有值得期待的竞争力?/p>
但这不意味着当前的主旋律€定能在未来安稳地保持现有的号召力。方励说:再好吃的东西都会有吃顶的时候,如果大家都一窝蜂地去做主旋律电影,一定有失败者€FIRST青年电影展创始人宋文也认为,任何类型到了€个高峰之后,不管是创作€还是观众,都会有一些厌倦,这类题材的创作好像已经到了临界点。所谓盛极€“,任何事物都逃不过的规律对当前类型的主旋律电影€言,“不等于失去生机,而是到了又一个应该做出改变的时刻?/p>
此外,现有的普遍关注与满€欣喜的讨论中,实际上始终忽视了另€种主旋律电影的存在€人民放映是€个以服务主旋律电影为核心、以发起包场活动的形式为各单位或团体提供观影途径的移动互联网平台。其创始人董飞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目前的主旋律电影基本可以分为两种类型:第€类就是大制作强阵容,符合市场商业类的主产品;第二类是国家或区域专项立项,比如说北京市政府重点项目、湖南省广电€重点项目,投资没那么大,教育性更强一些€在前€不断刷新影史纪录的今天,后者仍旧面临着观众找不到影院排映€影院等不到观众购票的情况€?/p>
主旋律绝非某种单€的题材和形€,这是正‘看待主旋律真实现状的基础,也是不断开拓主旋律前路的关键所在€什么叫主旋律?难道只有谈革命才叫主旋律吗?那是€个非常狭隘的定义。方励认为,主旋律就是主流价值观,所谓正向的能量输出。杨薇薇也表示,对于主旋律题材,她更倾向于从作品传€的文化价€观、情感表达等方面去看待€?/p>
2022??日,北京海淀区金源燕莎购物中心英嘉影城,春节档电影€长津湖之水门桥》的海报。图/视觉中国
对主旋律的关注或者提倡,也不应忽视其他题材的创作。一方面,对主旋律的过度拥抱会对电影格局的整体€成挤压式的效应,就像方励所说:如果说我们过多的主旋律占据了大半江山,对那些没有足够阅历为资本担保€没有足够经验驾驭动作战争大片的年轻创作者,肯定是极其不利的。另€方面,尽¤去几年的主旋律电影屡创佳绩,但也不乏《这个杀手不太冷静€€你好,李焕英€等黑马之作,€你好,李焕英€甚至一度打破了《流浪地球€创造的春节档纪录,用事实证明了其它类别电影的广阔蓝海€?/p>
我觉得(主旋律题材)好像在市场的整体比重也不是特别大,其实喜剧€情感€动作等也是市场主流?三年前,杨艺创立了四四得八,专门从事电影的短视频营销,先后参与过《长津湖》€我和我的父辈€€中国机长€等主旋律项目的推广,对于主流市场的观众喜好和营€趋势有着深入了解。关于什么样的题材更受大众欢迎,她觉得并没有规律可循:不′么题材,还是要拍得好。当前环境下,比电影更能¤娱乐€求的方式越来越多,电影更要给观众€个去电影院看的理由才可以?/p>
归根结底,多元的创作路径和市场€项才是中国电影走出寒冬、继续前行的根本。正如学者戴锦华€€:工业体系€商业体系必须建筑在€个非常丰富多样的产业基础之上,否则任何一种单€的€择能不能延续都不是€个电影自身能够回答的问题。也是在这个意义上,方励觉得,眼下或许是€个包括文艺电影在内的中小成本电影的发展契机:商业运作追求商业回报,这是他们真正的寒冬。€有文化追求的东西,刚好就是机会,因为它的原始冲动不是奔€赚钱来的,是奔着表达、奔€分享传播来的,它受的影响相对比较小€?/p>
在他看来,寒冬时节也是大浪淘沙的机会。电影的数量少了,院线少了,我们就多做一点精品€原来跑来瞎折腾的热钱跑光了,真的爱电影、愿意为电影付出的人反€有了机会€编剧杨薇薇也觉得,这是€个调整的阶段,让大家看清这个行业正常的创作发展和经营规律:说实话,我对行业的感受是,碰到专业性很强的人是有概率的。还是要提高专业性,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p>